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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树国水韵江南,不屈青春读顾坚的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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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0/9/16 11: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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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韵江南,不屈青春

—读顾坚的长篇小说《青果》/吕树国

果之未熟时谓之青果,尽管酸涩,但可人。

——题记

1

著名作家顾坚先生笔下的江苏兴化,典型的江南水乡,这里沟渠纵横,水草丰茂,鸟语花香。优美的自然环境孕育了一群有情有义的年轻人:赵金龙、徐银凤、宝根、春英……他们犹如一枚枚青涩的果子,可爱,动人,然而这些青果尚未成熟就离开了枝头,给甩向了社会。

年,正是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社会大转型时期,农村青年赵金龙、宝根、春英、沈华兵再次高考落榜。考大学,是他们乃至全中国农村青年试图跳出农门的首选之路,但是独木桥毕竟逼仄,他们还是被无情地挤下了桥。经过了落榜后一段时间的游荡、彷徨和痛定思痛,金龙和宝根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离家出走,他们要去扬州闯生活。自此,一幅波澜壮阔的充满艰难、挑战与机遇的生活场景向他们铺开了。

金龙和宝根到了扬州,寻得老乡春生和明宽等人。他乡有故人,比亲人还亲,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温暖激动的事!经过权衡,宝根跟春生学刻章,在街头练摊,金龙去电池厂上班。聪明能干的金龙后来还兼职做了家庭教师,生活精彩的一面徐徐拉开。到了年底,二人“衣锦还乡”。春节期间,宝根与同样高考落榜的春英结为连理。其实早在高三复读期间,两个年轻人已经私定终身,在那样的年月能跨出这一步可说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这是爱情的力量!一身贫穷的年轻人,唯一的财富可能就是爱情了。金龙看着幸福的宝根和春英,内心里也有了爱的渴望,老天不薄有情人——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的银凤几月后来到了他的身旁。

春节后,金龙和一对新人重回扬州。抵扬后金龙辞去了电池厂的工作,也杀入了“练摊”的行列。他白天上街做生意,晚上继续去给一个即将参加中考的学生补课。双重身份让他过得忙碌而充实。做生意挣钱快,补课效果好,让他尝到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快乐。应该说此时此刻,高考失败的阴影对金龙的影响越来越淡薄了,他已经适应了这样自由的“江湖”生活,但他还是抵不过过春节时父母的央求,传统的赵父(中学教师)赵母依然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有考大学才是正当出路,要求金龙继续参加下一年高考,金龙或许是出于孝心,不想让父母失望,或许是出于缓兵之计,答应了。

日子如奔,金龙像打足了气的轮胎,兴奋地飞转于双重身份的切换。然而这一天,年农历三月二十二,是这一年最美的季节中最美的一天,金龙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女孩徐银凤真的出现在他面前。银凤是金龙的发小,他俩自小一块而玩耍一块儿上学,只是到了初中毕业,金龙考上了高中,而落榜的银凤跟随父母到了无锡讨生活,自此二人天各一方,但青梅竹马的他俩彼此都没忘记对方,这一次在异乡相遇,注定要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终于,一直互相爱慕对方的金龙银凤于耳鬓厮磨间自然而然地偷吃了禁果,银凤怀孕了。有了孩子,金龙继续复习参加高考的计划搁浅,经过双方父母一番“惊心动魄”地商量,二人于当年春节结婚。次年金龙双胞胎儿女出世,和全中国大多农村家庭一样,儿女留在家中给父母带,金龙银凤夫妇继续去扬州发展。恩爱有加的夫妻俩把露天服装摊做的风生水起,他俩和宝根春英春生明宽等一帮好朋友相互帮衬,逢集赶集,遇市赶市,赚钱让他们荷尔蒙旺盛,不知疲倦。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天去外地赶场回来,因是夜晚,宝根被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掀翻在路边的沟坎里,头部撞在石头上,宝根没有“保”住,年轻的生命过早陨落了。回乡办理了宝根的后事后,金龙在先前代家教的女孩父亲朱老板的帮助下,租到扬州一处刚开发的市场门面房,金龙银凤打算结束风里雨里的摆卖服装摊生涯,做服装店的老板了……

金龙银凤未来的日子会怎样呢?让我们祝福他俩,以及和他俩一样依旧奋斗在奔忙之路上年轻的人们吧!

2

很久以前,读过苏童的系列小说。那是一种很奇特的阅读体验,因为作家出生地的原因,苏童(江苏苏州人)的小说也带有很明显的“江南”风味。记得20年前,夜晚就着学校宿舍走廊昏黄的灯光读苏童的《井中男孩》《妻妾成群》《年的逃亡》等小说,四周静悄悄的,耳边传来同学们时有时无好似叹息般的鼾声,那种特有的南方式阴郁潮湿的文风,在这样诡异的阅读环境中,使我浑身颤栗,继而彷徨、茫然、夜不能眠,好几天都精神恍惚。后来,著名的文学评论家王德威先生总结苏童的小说风格时,也用了“阴郁”和“潮湿”两个词。而同样是江南的作家,顾坚(江苏兴化人)先生的小说与苏氏小说,其风格却迥乎不同。

同样是写江南,苏童笔下的江南,潮湿、肮脏、藏污纳垢,罂粟花遍地,垃圾漂满河。站在河沿的人们,目光阴鸷,不怀好意,好像每一片水域里都藏着一个“水鬼”,每一片树林里都荡着一个“游魂”……而顾坚笔下的江南,却是那样的美好,如同一幅水墨画,清风弱柳,芦苇飘香,鱼游浅水……有水有韵,冠以“水韵”一词实不为过。相应的,如此美好环境下生活的人们,也都勤劳淳朴,善良热情。

同样是写青春,苏童笔下的青春,大多是小众青春的断章,阴郁、执拗、诲淫诲盗,要么身体打摆,要么心理扭曲,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小说中那些正处于人生最美好年龄阶段的孩子们,几乎都满怀恶意,几乎也都不干正事,偷窥、耍坏、意淫邻家女孩……他们的青春不需外界任何“压力”已宣告“屈从”,直至颓废;而顾坚笔下的青春,阳光、坚强、有情有义。面对人生不如意,赵金龙宝根春英等年轻人,没有屈服,更没有颓废,而是勇敢地挺直腰杆以对人生风雨,不怨天不尤人,给父母以交代,更是给自己以交代,以生命的不屈唱响青春赞歌,展现是青春荷尔蒙的力量之美!两者也同样地都写到了“性”,文本中都有“精液”的意象,这是青春期的必须,但前者读出的是淫邪,后者读出的却是爱情。一言以蔽之,苏童的小说读后叫人迷茫,顾坚的小说读后叫人充满向上的力量。

把两位同是江南(江苏)的著名小说家作品放一块儿对比阅读,并不是要评出个孰优孰劣,因为小说毕竟是小说,并非人生教科书,人们阅读小说也不是要寻求“人生指导”的功利性。普通读者读小说还是缘于小说的“娱乐”功能和小说本身的审美情趣,也毕竟大家的“娱乐”倾向和“审美”情趣是不一样的。需要说明的是,苏童那时候玩的是“先锋”手法,从“人性恶”发端,想象,变形,语言绚烂;而顾坚先生采用传统的现实主义手法,以“人性善”为切口,写实,归真,语言朴实,读之亲切。

两位小说家都拥有大量粉丝,不过后来“先锋派”日渐式微,之前先锋派的领军人物余华、马原、格非、孙甘露等人的小说写作随着作家年龄增长,创作日臻成熟,又转向传统的小说叙述,回归到“性本善”的人性本源。尤其是后来的余华,小说不再那么狰狞、尖锐,而是变得温和而温暖,年轻一代的悸动终究要过去,社会思想的碰撞结果,使人们又回到了向上向善的人性轨道之上了。

所以,顾坚小说一经问世,引起评论界的注意后,论者没有从地缘的角度把他与同地域的苏童等同样带有“江南”风味的小说家作比较,而是一下子跨地域地把他与陕西已故的作家路遥拉上了关系,说他的小说是继路遥《平凡的世界》后的又一经典!在下以为,此言不虚。

3

20世纪的中国,风起云涌,东风西风交替来袭,代表各方利益的集团走马灯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特别是后半叶,在中国大地上发生的诸多事件和奇迹,西方往往要四百年才能完成,而中国仅仅四十年就完成了,这大跃进般的跨越式发展足以让妙笔生花的广大作家手忙脚乱。记录历史,记录时代,展现时代风貌,展示人们精神风采,是作家该有的担当,但是该怎么写呢?是个问题。

大时代必有小人物,小人物也必反映大时代。作家们不约而同地瞄上了小人物,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对此进行传统抒写的作家群中,路遥算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之后的十年,文坛实验文本横行,以先锋派最为突出,随后市场经济深入推进,人们的思想和审美在大起大落、激烈碰撞、撕裂融合后又返璞归真,现在似乎复归传统了。这种“复归”,作家当然不能脱离现场,顾坚便是其中的翘楚!

如果说,在《人生》和《平凡的世界》里,路遥通过塑造高家林和孙少平解决了文革结束后农村青年“如何走出去”的问题,那么在《元红》和《青果》里,顾坚则是通过塑造赵金龙等年轻人解决了农村青年出去后“该怎么走”的问题。二者的共同点是“从农村走向城市”;不同点在于,前者反映的是文革末至改革开放初期,后者是改革开放后至市场经济初期。二者在时间节点上,巧合般地一脉相承,孙少平算得上是一个“老江湖”,赵金龙则是一个紧承其后的后起之秀,综合起来看,两代人的“起承”应该算是新时代城市化进程的一个缩影和宣言吧。

《平凡的世界》中,大量篇幅叙述孙少平在求学期间及返回农村后的饥饿和苦闷,他参与劳动、参与是非,农村的狭小天地让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但他所处的时代,传统价值观是极力反对外出的,脱离农业生产往往被定性为“逛鬼”(孙少平的姐夫便是这样一种形象);尽管是在北方偏僻的农村双水村,却又时时讲究“革命”,处处被打上“政治”烙印(孙少平的叔叔的“革命”形象便是很好的诠释),这样的文化背景和时代背景给孙少平戴上一副沉重的精神镣铐,因而他的“出走”带有“悲凉”意味“悲情”色彩。所以,离开双水村后,他的人生轨迹很难说是自己把握的结果,像是秋天的落叶,飘到哪儿是哪儿。也因此,孙少平内心深处是极自卑的,不敢爱不敢恨,面对田晓霞的示好,他不敢接受,本能地逃避,弄得作者路遥只好把田晓霞给写死了,否则,地位和身份的悬殊还真不好设计他俩的结局。后来,可怜的孙少平“流落”煤矿,成了煤矿工人,被动地完成了身份的嬗变。作为从农村走出去的青年,孙少平生命力无疑是极其顽强的,可精神有时候却很脆弱。很多人读《平凡的世界》都流下了眼泪,我想那大概是同情和怜悯之泪吧!

与此相对照,顾坚的《青果》里的赵金龙、宝根、春英高考落榜后在农村呆的时间却极短,时代背景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再有精神桎梏,尽管他们也有文化背景带来的压力,但极小,他们几乎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过多,一旦决定不再复读,马上开始寻找出路。金龙想学驾驶,可学费凑不齐,此路不通,他毅然决然放弃,和宝根直奔扬州。可见金龙宝根出走是主动的,目的性很明确,不是浮萍式的随波逐流,他们带着理想或曰梦想前进。难能可贵的是,金龙们在异地他乡,以“乡情”为纽带,抱团取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人有难,多方支援;一人有喜,咸来祝贺。他们把传统的“熟人社会,乡邻文化”也带进了城市,并以此打动了他们临时栖息地的房东,甚至与房东亲如家人。读后叫人心生温暖。

与路遥笔下的孙少平同中有异,顾坚先生笔下的赵金龙身份卑微,但灵魂高贵,不卑不亢,自信自立自强,敢爱也敢恨。他在电池厂上班,是成功的工人;他当家庭老师,是成功的教育者;他游走于大街小巷,是成功的商贩;他坚守爱情信念,与徐银凤的爱情终成正果……几乎是一帆风顺,小说中只有少数情节是表现金龙“波折”的,而且这些“波折”大都一次性解决,如他与厂里的偷盗者和街面上小流氓们的冲突,展示一下“功夫”便一劳永逸地解决了;银凤怀孕后,他的继续复读成为泡影,这让一向望其成龙的父母极为恼火,后来也以折中的办法解决了。我们不禁要问,《青果》里的赵金龙无背景无后台无干爹,他怎么就能够在一次次的“练摊”中成就了爱情并顺利地完成了从农村青年到城市商贩及至后来的服装店老板的华丽转身的呢?

究其原因,大概有二:一是赵金龙有极强的社会适应能力。他年轻、活力、聪明(狡黠),能巧妙地避开世俗的壁垒又能积极地融入其中;二是赵金龙坚守人格底线。他善良、热情、正义(豪爽),综合起来便是一种人格魅力,并且以他的人格魅力影响着周遭的人和事。如果我们细细观察,我们周围或新闻报道中那些“混”得好的和成功的人士,无不具备这两种素质。

我读《青果》也读得泪水涟涟,但这泪不是同情好怜悯之泪,而是激动、感动、欣喜和情感共鸣之泪。

两相比较,综合主客观多种因素,孙少平的青春是“委屈”的,而赵金龙的青春是“不屈”的!

3

《青果》是一部传统笔法的现实主义小说。

我国新时期的小说借鉴西方现代小说技法,出现了很多新名词:写实主义、新写实主义、新市民主义、魔幻派、先锋派等等,不一而足,但归根到底,是不是噱头,是不是哗众取宠,要看读者的态度。我也曾是先锋派的铁杆粉丝,可是渐渐地——或许是年龄、阅历等原因吧——我的阅读又回到传统现实主义,按套话讲,这样的小说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是对琐碎生活的艺术化的提炼,读之亲切,易于读者接受,换句话说就是可读性强。敏锐的作家很快捕捉到这个变化,相应地也作了自我调整,早期的余华和后来的余华反差巨大便是一例,他的《现实一种》不一定为大家所知,但他的《活着》却是耳熟能详。

论者说顾坚的《青果》是一部具有浪漫气质的现实主义作品。诚然,这部小说兼具现实主义的“世俗”描写和浪漫主义的“唯美”特质。小说中在叙述金龙人生际遇的同时,也展现了世俗现实的众生相,以及江南水乡风景民俗,如沟河纵横的水乡美景和农村婚丧嫁娶流程,笔法朴实,读之亲切、感慨而温暖。

当然,这是部小说,而非历史或报告文学。小说必具备小说的特质,人物、情节、环境,无一缺席。顾坚不是平铺直叙,不讲章法的铺排,相反,他的构思独具匠心,比如小说中人物的取名就破费心思,金龙和银凤,绝配,一看名字就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令人欣喜;而“宝根”却最终没保住,叫人唏嘘!

……

掩卷而思,“青果”不仅仅是一枚青涩的果子——水韵的江南孕育的果子,终有一天会成熟,以“不屈”的形象蒂落于人世间,这更像青春的宣言,也像青春的祭奠!

这部小说繁而不琐、繁而有简地回顾了我们这代人的集体青春——我们的青春是那么的可人,那么得难以割舍,她需要一部小说、一首歌曲来记录,来吟叹,来慰藉。尽管,曲终人散,我们什么也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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